增设音乐教育博士专业学位 完善音乐人才培养学位体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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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徐元勇，南京师范大学音乐学院院长，教授;

姜小东，南京师范大学音乐学院党委书记;

蔡宜璇（通讯作者），南京师范大学音乐学院讲师;

陈伊笛，南京师范大学音乐学院副教授。

“音乐教育博士”（英文名称Doctor of Music Education，D.M.E.）是专业学位，该专业博士项目重点培养从事音乐教学实践和音乐教育、教学与研究领域高层次专门人才，为各高等院校输送音乐教育师资、管理人才。在西方教育发达地区，音乐教育博士项目已发展多年，以美国为例，1933年纽约大学开始培养学术型音乐教育博士生，后来随着社会发展的需要，各高校要求教师必须具备博士学位，该校于1936年增设了以职业发展和专业应用为导向的音乐教育博士专业学位项目。目前，我国已成为世界研究生教育大国，在研究生数量增长的同时，保证研究生教育的质量并满足经济社会发展对高层次音乐人才的多样化需求，是研究生教育当前的首要任务。而增设音乐教育博士专业学位，不仅能够更好地深入贯彻党的十九大精神，促进新时代专业学位研究生高质量发展，同时也能满足社会对高层次音乐人才的需求，强化音乐师资队伍建设。本文重点围绕设立音乐教育博士专业学位的必要性、可行性、设立基本构想展开论证与讨论，以对音乐教育博士专业学位的设立提供相关依据并促进对该问题的思考。

一、我国设置音乐教育博士专业学位的必要性

1.满足社会对高层次应用型音乐教育人才的需求

随着社会的发展，各行业对于高层次专业人才的需求不断提高，对于教育相关从业人员的知识能力、专业化程度也提出了更高的要求。例如，2018年中共中央、国务院在《关于全面深化新时代教师队伍建设改革的意见》中提出，将“全面提高高等学校教师质量，建设一支高素质创新型的教师队伍。着力提高教师专业能力，推进高等教育内涵式发展”。2021年，教育部印发了《本科层次职业教育专业设置管理办法（试行）》，提出教师队伍中具有博士学位的专任教师不低于15%。同年，广东省教育厅发出《加强新时代高校教师队伍建设改革实施意见》，明确表示到2025年，本科高校教师具有博士学位者的比例达到48%。除此之外，浏览当下大部分高校的招聘信息可知，高校对于音乐专职教师的引进标准，明确要求了应聘者需要具有博士学位。例如：上海音乐学院2021年公开招聘音乐美学教师、歌剧理论研究教师、美育研究教师等岗位，基本条件及要求为“相关专业博士研究生学历学位”。首都师范大学音乐学院2021年公开招聘教学科研岗位教师1名，申报条件为“教学科研类招聘计划应聘者应具有博士学位，具有国际化教育背景优先”。另外，公告中特别标注“非教学科研类招聘计划应聘者应具有硕士及以上学位，博士优先”。闽南师范大学2021年10月发布招聘钢琴教师教学岗位公告，学历要求博士及以上。然而，我国在艺术门类音乐领域具备博士学位授予资格的高校极少。目前，国内仅有12个专业音乐院校、师范大学音乐学院是博士学位授权单位，如中央音乐学院、上海音乐学院、中国音乐学院、南京师范大学、东北师范大学等高校。上述音乐类博士学位点每年招收博士生的指标极少，以即将毕业的2019级博士生为例，6所专业音乐院校共招收147位博士生，6所师范大学招收博士生总人数为34人。而2021年11月招聘音乐相关教师的高等院校多达302所，其中151所高校的招聘信息特别标注应聘者需要有博士学位，每校招聘人数1~5名不等①。从以上数据可以看出，在音乐专业领域拥有博士学位的人才奇缺。面对教育行业对高层次人才日益增加的需求，以及对于音乐教师学历学位、专业化程度日益提高的要求，我国现阶段音乐领域的博士生教育已无法满足高校对高层次音乐教育人才的需求，更别论学科建设等其他社会需求了。

2.满足“音乐与舞蹈学”学科发展的需求

高校师资队伍是学科发展的基本保障力量。在《泰晤士高等教育》杂志公布的世界大学排名中，高校教师具有博士学位的比例为其中一项重要指标。近年来，我国普通高校教师的学历、学位结构逐渐优化。教育部2020年的教育统计数据显示②，我国高校教师拥有博士学位的比例仅达到27.74%。2018—2020年，有博士研究生学历的专任教师由433807人增加到513062人，占比增加了2个百分点。即便如此，与世界一流大学相比仍相差甚远。有研究者指出，各国重点大学专任教师中获得博士学位（或该学科的最高学位）的比例通常为90%以上。在这个指标上，哈尔滨音乐学院的比例为23%，东北师范大学音乐学院的比例为34%，南京师范大学音乐学院的比例为29%。由此可见，我国“音乐与舞蹈学”师资队伍的学历结构还有待进一步优化。而高校中缺乏拥有博士学位的音乐专业教师，正是因为缺失专业博士学位。另外，拥有硕士学位的副教授难以进一步提升学位，造成具备指导博士生能力的导师无法达到申请博士生导师的要求。硕士生导师因无望成为博士生导师而失去科研和不断提升自我的动力，造成音乐教育的经验与成就无法在更高的层次得到体现。

另外，教师队伍的学缘结构是该学科可持续发展的关键，多元的学缘结构才能促进知识的交叉交流。教师队伍的学缘结构通常根据院系的需求、目标等各不相同，但目前大多数高校“音乐与舞蹈学”学科专任教师的学缘结构并不合理，主要表现于：我国12个音乐类博士学位点均限定在“音乐与舞蹈学”学科下培养学术型博士生。在艺术门类音乐领域高层次人才培养体系中，缺失了专业博士学位。加上音乐学科的特殊性，大多数的“音乐与舞蹈学”学科专任教师，是以“学术学位研究生”+“音乐表演”的方式培养出来的，导致多数教师在教学的过程中偏重学术理论的讲授，简单套用“学术学位研究生”+“音乐表演”的教学思路，无法以研究生毕业后从事的工作作为教学引领。正如《习近平总书记教育重要论述讲义》指出的那样，“我国一些地方师范教育体系有所削弱，有的教师素质能力难以适应新时代人才培养需要，思想政治素质和师德水平需要提升，专业化水平需要提高。”事实上，理论研究、艺术表演、艺术教育实属三种不同领域的学问，无论是舞台经验丰富、在国际获奖的音乐专业硕士，或是已经拥有权威成果的高级职称教师，如果未来从事与音乐教育、教学相关的工作和职业，都需要经历高层次有关教育、教学相关知识的系统学习和训练。通过音乐领域不同专业间的交流和思维方式的相互借鉴，才能够全面提升高等学校教师教学能力，让学者、表演艺术家同时成为教育家。

要促进一流学科发展，培养拔尖创新人才是重要任务之一，也是需要重点突破的关键环节。近年来，我国音乐专业的毕业生面临综合能力不足的问题，以师范大学为例，多数毕业生不知道如何将所学的知识转化为教学能力。反思高校师资及教学情况，现阶段传统的教学理念和教学方式不适应新时代需求，高校教师对于学生的培养，总是不自觉地以音乐表演型人才为主要培养方向，仅着重技能训练，外加音乐理论、历史分析等课程。如果高校教师在教学过程中缺少了教学理念和方法，培养过程缺乏了“边学边用”的思想引领，忽视了教会学生自学的方法，会导致学生只是“为学而学”，对于所学的知识及技能缺乏思考，无法做到学以致用，毕业后面临难以适应音乐教育领域发展变化等问题。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总书记多次强调要加强教师队伍的建设。在全国教育大会上，习近平总书记也明确指出，要建设一支宏大的高素质专业化教师队伍。教师是推动教育高质量发展的根本条件，有一流的教师才有一流的教育，有一流的教育才有一流的人才。因此，在推动现有教师改变观念提高水平的同时，通过设立音乐教育博士专业学位以加快培养掌握新方法、新理念的教师队伍，不仅强化“音乐与舞蹈学”学科教师队伍的建设，同时满足国家教育发展对专业型音乐教师的需求。

3.满足硕士毕业生对提高自身学历学位的需求

现阶段，全国有276所院校设有艺术硕士专业学位点①，根据教育部对2020年全国艺术硕士生的统计，该年毕业生共有23265人，预计毕业生数为28056人。而全国艺术类博士生每年的招生指标远远无法满足应届硕士毕业生的极考需求，以中央音乐学院2021年博士生招生为例，该年博士研究生招生考试初审合格名单共256人，而录取人数不到总数的20%（50人）。中央音乐学院每年博士生招生指标为50人，占全国12所高校“音乐与舞蹈学”学科博士生招生总人数的26%，是招生指标最多的学校。然而，即便是中央音乐学院，也仅有不到20%的初审合格者被录取。音乐教育博士专业学位的设立，不仅能够推进音乐专业本–硕–博贯通培养，实行培养方案一体化设计，全面优化音乐教师岗位结构，同时能为应届硕士毕业生提供更多的选择与机会。

4.满足国际交流平等对话的需求

设立音乐教育博士专业学位，能够在数量上满足社会对于博士层次人才的需求，也能够满足国际交流平等对话的需求。与欧美其他国家不同，国内艺术学科一般是教授才有资格指导博士研究生，成为博士生导师。然而，在欧美国家，无论是讲师、助理教授或是副教授都能指导博士生，主要的原因在于，美国高校中的教学岗人员绝大多数都是由博士毕业的教师组成的，皆经过三至五年博士生阶段的专业学术训练。反观国内情况，由于音乐领域博士学位人才太少，仍有很多教师没有博士学位，更别说博士研究生的指导资格和经验了。另外，博士生导师的遴选还取决于该校是否拥有博士学位授予权，即便有了授权点还有许多学术方面的条件和要求。为此，许多高水平、有能力指导博士研究生的教授无法成为博士生导师。一定的博士生培养规模和高水平的培养质量，可大幅提升音乐领域的国际影响力和话语权。当我国与国外同行间的交流是博导之间的交流，在人才培养方面才能够达到平等对话，交流也能够更深入。再者，缺乏音乐教育博士专业学位人才培养，也会造成优秀的人才向海外流失。习近平总书记曾提及“要把培养优秀人才和吸引人才、用好优秀人才结合起来，在全社会大兴识才、爱才、敬才、用才之风”。设置音乐教育博士专业学位，培养音乐教育博士生，不仅能在数量上满足社会对于博士层次人才的需求，而且可以广开进贤之路，吸引国内外音乐与舞蹈学科专业人才扎根我国发展。这样，既有利于人才各尽所能、引进优质教育资源，又有利于我们将核心技术掌握在自己手中，提升我国音乐教育实力和创新能力，真正掌握竞争和发展的主动权和音乐教育专业的国际话语权，从根本上讲好中国故事。

二、我国设置音乐教育博士专业学位的可行性

1.国家教育政策的支持

近年来，党的十九大和十九届二中、三中、四中全会精神，以及全国教育大会和全国研究生教育会议的召开，《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纲要（2010—2020年）》《硕士、博士专业学位研究生教育发展总体方案》等各项人才培养政策文件，皆明确指出社会对高层次应用型人才的广泛需求，并提出加快推动专业学位研究生教育的政策导向和发展规划要求。由此可见，高层次人才培养已从单一学术型提升至学术学位研究生教育与专业学位研究生教育并重的高度。其中，在《专业学位研究生教育发展方案（2020—2025）》中，特别指出博士专业学位研究生教育将扩大规模，秉持成熟一个、论证一个的原则，增设一批博士专业学位授权点。国家政策的支持，无疑是对设立音乐教育博士专业学位的最大支持。除此之外，政策的宽松，二级单位管理机制灵活成熟，使音乐学院能够跨学科、跨门类与教育学院等其他学院的优秀教师交流、互通资源，以实现资源共享，保证教学质量。

2.成熟的艺术硕士专业学位研究生培养机制

专业学位研究生教育发展是一个整体，从成熟的专业学位硕士生教育向专业学位博士生教育发展是一个趋势。现阶段我国在艺术硕士研究生的培养目标、培养模式、培养体系等方面都已基本成熟，每年培养的优秀硕士研究生，不仅仅是在中等教育单位任职，甚至在高等院校及其他国有企业就业。以南京师范大学音乐学院2017—2020年硕士毕业生为例，截至2020年11月，2017年36.7%的毕业生在中等教育单位任职，36.7%在高等院校任职；2018年47.6%的毕业生在中等教育单位任职，31.9%在高等院校任职；2019年44.8%的毕业生在中等教育单位任职，37.9%在高等院校任职；2020年59名全日制应届毕业生中30人在教育部门工作。毕业生就业情况显示，每年硕士研究生就业率在90%~95%之间，由此可证我国艺术硕士生（音乐领域）培养机制已经成熟。除此之外，学术型博士学位授权点是申请专业博士学位授权点的重要支撑。自2011年以来，音乐与舞蹈学学科获批学术型博士学位授权点，培养机制不断完善。根据社会的需求以及博士生未来的职业规划，相关院校也逐步开始培养“专业型博士生”，借鉴了音乐教育博士生的培养方式和标准，为学生提供教学实践的机会，以增加实践经验及教学能力。以这种方式培养出的学生不仅在高校中取得教职，还在本学科研究方面取得了相应的成果。这样的尝试与探索都为设置音乐教育博士专业学位提供了坚实的实践经验及可靠的数据。

3.充足的生源保证

自1991年培养专业学位研究生以来，我国逐步确立了中国特色的高层次应用型专门人才培养体系，截至2019年，共授予321.8万人硕士专业学位，博士专业学位4.8万人。自2005年起，艺术硕士专业学位研究生实施分类培养，我国艺术硕士专业学位授权点逐步增加，目前已有276所院校开展艺术硕士专业学位研究生的培养工作。随着艺术硕士专业学位授权点的逐步增加，艺术硕士专业学位授予人数稳步增加。近年来，全国艺术硕士每年招生规模均在2~3万人，累计授予艺术硕士专业学位15万余人。以南京师范大学为例，2006年经国务院学位委员会批准获得艺术硕士专业学位授权点，从2015年起，全日制艺术硕士设置两个专业方向：音乐教育、音乐表演，并将音乐教育方向作为艺术硕士研究生教育重点发展方向，2020年音乐教育方向招生48人，占总招生人数的70%。每年招收的音乐专业硕士生人数逐步增长，截至2020年，共有209个音乐专业硕士毕业生、219个音乐专业硕士在读生。全国276所院校每年培养的专业硕士学位的优秀毕业生，以及多年来累积了丰富实践经验的在职教师，对于攻读专业博士学位，进一步提高专业水平都是自身的实际需要，而这些都是攻读音乐教育博士学位的潜在生源。

4.一流的师资保证

党的十八大以来，我国高校面向全球引进高层次创新人才，中外人文交流事业实现了跨越式的发展。政策的开放及支持，不仅吸引海外音乐教育顶尖人才来华就业，也利于我国高校聘请海外一流师资进行人才培养与学术交流。党的十八大以来，我国的教育政策也为留学人员回国工作创造了良好环境，留学回国人数显著增长，能够为我国音乐与舞蹈学学科领域引进优质的教育资源，提供先进的人才培养理念和教育教学方式。近年来，国家鼓励各级各类学校开展多种形式的国际交流与合作，国家选派高等学校优秀青年教师、学术带头人等赴国外高水平机构访学交流，致力于培养高水平师资队伍。大力培养国际化人才，不仅拓宽了我国高校音乐师资的视野、提升了专业水平，同时引进音乐教育前沿理论及学科建设的先进经验。目前国内设有博士点的专业音乐院校共有199位专职博士生导师，师范院校共38位。以2021年博士生招生人数为例，全国共招收195位博士生，也就是说博士生导师人均招生数仅有0.82名。然而，有研究者指出，“导师指导博士生理想平均人数一般在5~10名之间（不同学科略有差异），按博士生培养年限一般在4~6年之间，每位导师每年招收1~2名博士生较为合适”。也就是说，按全国音乐领域博士生导师的人数，其博士生培养规模仍有提高的空间。由于政策的支持与鼓励，音乐领域博士生培养一直以来实施共同导师课程制，聘请全国音乐界一流专家联合培养，无教师资格证的行业导师能够与校内的博导联合培养（行业导师包含校外行业、企事业单位、科研机构等无教师资格证但参与协助教学工作的高技能人才）。以南京师范大学音乐学院为例，联合培养博士生的行业导师及校外教师共10位，包含权威技能导师、全国师范院校管理阶层教师、一线骨干音乐教师等具备实际经验的教育家，还有美育指导委员会教研员等。另外，还聘请校外博导培养音乐领域博士生，通过校与校之间的交流，不同学校、不同学科的联合培养，优化了教师队伍的学缘结构，也是一流师资最好的保证。现阶段，无论是政策的开放或是国家的支持，还是人才引进和科学研究水平的提高，或是经过10年的“音乐与舞蹈学”博士生的培养后积累了足够数量的校内外导师，都为设立音乐教育博士专业学位提供了一流师资的保证。

5.国外培养机制的案例参考

在欧美教育发达地区，音乐教育博士专业学位已发展多年。以美国为例，1933年纽约大学开始培养学术型音乐教育博士生，1936年增设了音乐教育博士专业学位。1955年波士顿大学（Boston University）授予了第一个音乐艺术博士学位（Doctor of Musical Arts，D.M.A.），与音乐教育博士专业学位相同，此学位同样属于博士专业学位，但是专业口径较宽，包含音乐表演、音乐理论、音乐教育等不同方向。1970年卡内基梅隆大学（Carnegie Mellon University）增设音乐教育方向艺术博士学位（Doctor of Arts，D.A.），以培养高校音乐教师，此学位项目侧重于教学实践能力的培养，要求学生完成一年以上高校实习。西方发展了80余年的音乐教育博士生培养体系，有成熟的招生模式、培养方案、课程开发与建设、获取学位标准等，都为我国设立音乐教育博士专业学位提供了理论基础及参考。除此之外，明确的专业学位定位、人才培养目标、质量评价机制，以及人才培养与社会教育实践的要求，无疑是我国最好的参照。设立音乐教育博士专业学位，将根据我国的实际需求，融合国外培养音乐教育博士生的经验，适当调整人才培养目标、知识结构、培养模式及人才质量标准。

三、音乐教育博士生的培养理念及构想

1.培养目标

培养音乐教育博士生应秉持“教育专业、音乐专长、教师职业、美育先锋”的培养理念，主要培养在音乐教育方面具有系统知识和高水平实践能力的高层次、应用型专门人才，为各高等院校输送音乐教育师资、管理人才，并为国家文化发展战略提供优质人才保障。学位获得者未来就业方向包括各类高校音乐教育领域教学岗位、音乐教育领域管理岗位、中小学音乐教育领军人物等。

2.培养定位

根据音乐教育博士生的培养目标，招收对象主要分为三类生源：第一类生源为全国师范院校、专业音乐院校的应届硕士毕业生，有志于在高等院校从事音乐教育工作者，尤其是有志于在音乐院校从事中小学音乐教师培养工作者，特别注重择优招收有专长技能的优秀应届硕士毕业生。这类生源只招收全日制非定向学生。第二类生源集中于全国师范院校、专业音乐院校，具有硕士学位的在职年轻优秀教师。这类生源主要是非全日制定向学生，也少量招收全日制非定向学生。第三类生源是全国中小学在职优秀教师，这类生源是非全日制定向或全日制非定向两类学生。

3.培养构想

我国培养音乐教育博士生的基础之一为国际经验，尤其是以美国音乐教育专业博士（D.M.E.）的培养机制作为依据，深刻把握音乐教育博士生教育的本质和特点。目前与音乐教育相关的博士学位可分为两大类：①学术研究型：音乐教育哲学博士（Ph.D. in Music Education）、教育学（音乐方向）博士（Doctor of Education，Ed.D.），目标是培养科研型人才。②专业实践型：音乐艺术博士（D.M.A.）、艺术博士（D.A.）、音乐教育博士（D.M.E.），主要目标是为高校培养音乐师资。音乐艺术博士生教育以培养音乐表演类教师为主要方向，以其专业方向课程及该专业教学法为主要学习内容；艺术博士项目相对于音乐艺术博士项目而言更加强调宽厚基础与人才的实践性，这一类型博士生在辅修6门以上与主专业不同领域的课程之外，还要在高校的实习完成一年以上；而音乐教育专业博士项目立足于音乐教育理论与实践，要求这类博士生学习普通音乐教育教学的相关理论，主要学习如何培育中小学音乐教师，强调有效运用科学方法研究和解决基础教育学校音乐课程与教学领域的复杂问题。以美国印第安纳大学雅各布斯音乐学院（Indiana University，Jacobs School of Music）为例，设立学位项目是培养未来计划在高校从事音乐教育教学及研究的人才，培养模式强调实践应用。实践性课程包含音乐教材教学法分析、高校音乐教学、音乐教师培训等；毕业要求之一是博士生至少参加一场以上国际音乐教育前沿论坛会议，并在会议上发言；学位论文要求与音乐教学技能紧密结合，论文内容是研究基础教育中学校音乐课程与音乐教学领域的理论与实践。师资配备方面共有10位教师，3位正教授，5位副教授，2位访问讲师，皆为音乐教育领域学者，并具备在中小学执教的经验。雅各布斯音乐学院在与社会合作方面也开展了不少活动，如设立音乐教育学会开展音乐教育实践，让学生在不同专长领域中增加教学经验，了解基础音乐教学情况。美国自由大学音乐学院（Liberty University，School of Music）提供线上音乐教育博士专业学位项目，设立学位项目目的是培养在音乐教育领域已具备一定教学经验的人才，通过学习，可以担任各种音乐组织的领导角色。该学位项目侧重于实践、教学经验的培训，通过对教学环境的研究，博士学位获得者能够将学科知识与音乐教育者的专业实践进行综合，开发、设计音乐教育计划。实践性课程包含音乐教材教学法分析、音乐教师培训、音乐编写等。师资配备方面共3位音乐教育教师，分别为1位正教授、1位副教授、1位讲师。在校园中成立音乐教育中心，设立宗旨为培养音乐师资，同时为音乐教育学生提供实习场地，以提升学生教学实际经验。

无论是印第安纳大学雅各布斯音乐学院或是自由大学音乐学院，虽然明确指出其人才培养目标强调实践与应用，但是其专业学位博士生与学术学位博士生的培养方案基本一致。我国专业学位博士生教育强调实践及应用，培养音乐教育博士生时，可参考艺术博士生的培养方案，做出相应的调整：音乐教育博士生的培养致力于体现知识的应用。①通过博士生阶段的学习，音乐教育博士需要具备在音乐教育领域的管理及领导能力，并且能够把握教育改革前沿和热点问题，掌握高校音乐教师的职业定位和职业标准，理解高校学生学习特点以及学习差异性，建立以学生为中心的教学理念，树立在教学中的担当责任，指导高校学生建立终身学习与专业发展意识，引导他们结合就业愿景制定自身学习和专业发展规划。②音乐教育博士生在实习基地完成一轮完整的教学研究项目，要撰写研究报告及反思研究过程。通过一系列课程的学习及在高校教学实习，实践与研究音乐教学法，具备在高等院校从事音乐教育工作的能力，尤其是具备培养音乐教师的能力，帮助音乐领域学生将理论知识转化为音乐课堂的实际教学能力，要掌握音乐教学综合技能，能运用学科知识与现代教育技术进行教学。③音乐教育博士需要具备全球意识和开放心态，了解学科前沿学术动态，具备在音乐教育领域进行科学研究的能力，以促进“音乐与舞蹈学”学科的发展。能够开展音乐教育实践的研究（包含音乐教育方向的论文写作），教导音乐教育研究生将音乐课堂的教学目的、教学大纲、教学对象、内容安排、教学手段及方法、教育理论、评估方式、教材等材料以文本方式呈现出来，并将所学理论知识与专业相结合，对音乐教育专业实践中遇到的问题进行分析和阐述。

选自《学位与研究生教育》2022年第0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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